【秀零】组织命令你们假戏真做（五）
先婚后爱/双向暗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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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
降谷看着紧闭的浴室门，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良久，他看着门后隐隐约约的身影，红着脸嘀咕了一句，“突然洗什么澡啊……”
等FBI裹着个浴巾从浴室开门出来的时候，降谷看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丁点热乎气，浴室里也没有飘出来一丝雾气，他看了眼赤井尚未完全擦干的上半身，冰凉的水滴顺着腹肌的线条缓缓向下滑落到被浴巾遮住的地方，瞬间明白过来。
“噌”的转过身，从衣柜里胡乱扯出来一件睡衣摔到他脸上，“擦干，穿上，会感冒。”
赤井苦着张脸把衣服从头上扯下来，“会感冒也没办法。”不过他看着某人结巴到话都快要不会说的窘迫样，陡然间心情好了不少，于是伸手从背后将他扯进怀里。贴上对方仍旧温热的肌肤，降谷忍不住一颤，下意识要躲，却被他的手牢牢锁住不让离开，“谁让零君喘得太诱人。”
“……是~嘛？”降谷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抬起双手一碰，活动了下指关节，故意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语气不善，“要不要我送你进去再冲一下冷水澡醒醒脑子？”
身后的FBI见好就收，松开手准备擦干水珠，“我要换衣服了，零君想观赏的话我也不介意。”
降谷拉过门口的行李袋一把甩进卧室，一声不吭地把门摔得震天响。
赤井看了眼被主人吓得躲进床底的狗子，蹲下去拍拍手把它哄出来，“零君连生气的样子都很可爱，你也这么觉得吧？”
这句话小家伙像是听得懂一般，一秒亮起了眼睛，冲面前笑得温柔的男人“汪”一声，表示赞同。
虽然最后还是把人逗炸毛了，但他没有把自己赶出去，这就是个好兆头。
登堂入室初步成功的FBI心情很好地换起了衣服，他的鱼线放了太久，是时候将上钩的鱼收入囊中了。
*
降谷觉得最近这两个月老天爷可能一直在跟他开玩笑，贼心暴露无遗的赤井冲了个凉水澡没有感冒，因为赌气，带着哈罗出去跑步发泄的自己，倒很不巧地遇到天降大雨，虽然他及时把狗抱到怀里往家的方向跑，却还是连人带狗中了春寒的招，好死不死当晚为了抄近路拐进了平时不会走的小路，与带着伞出来找他的赤井完美错过。
可怜的小哈罗冻得瑟瑟发抖，回来洗了个热水澡后还是生起了病。第二天降谷喂它吃早饭时才察觉到不对劲，急匆匆跟上面请了个假就抱着狗去了宠物医院。
取号等待的片刻，他看见熟悉的黑夹克从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出现，与自己视线相撞的瞬间，满脸担忧地快步走过来，降谷看他手里提着个便当盒，走到自己面前蹲下来，先看了眼怀里的狗，继而抬起手贴上降谷的侧脸，语气低柔，“没事吧？你怎么能不吃早饭就跑出来。”
赤井起得比他晚，听到客厅的动静以为是他准备出门上班了，出来一看才发现餐桌上摊着几乎没有动过的早餐，桌脚边哈罗的饭盆里是根本没有吃过的迹象，他这才意识到这屋子安静得异常，叫了几声小狗的名字却未有回应。略一思考，他大约猜到发生了什么，打了几次降谷的电话却没有人接，环顾了一圈客厅，走到冰箱边上的收纳柜前，打开抽屉翻找了一下，意料之内找到了哈罗之前常去的宠物医院开具的药单和发票，被降谷整齐地叠成一摞用回形针别在一起。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丝毫不意外对方能找到这里。
降谷的状态看上去也不太好，情绪有些低落，只是一味地摸着哈罗缩在他怀里的脑袋，“都怪我。”
蹲着的男人没有将手收回去，温热的手心贴在他的下颚和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似是安慰，“要怪也应该怪我。”
闻言降谷倒是抬起了头，不客气地瞪了一眼放狠话，“要不是在医院，你现在已经被我大卸八块了。”
赤井听了不怒反笑，大手往他耳后挪了挪，捏了捏这口不应心之人的耳垂，“那这笔账零君先记着吧，我们来日方长。”
手掌更贴近了后颈处，赤井才发觉到眼前这人确实不对劲，虽然刚才看到他时整个人像被乌云笼罩着，脸色也不太好，他单纯地以为是因为爱犬生病了所以他心情不好，现在触及掌心下这明显带着些高温的皮肤，他才确定这人应该也在生病，高热并不明显，且他一向身体素质好，偶尔生个小病不吃药也能扛过去，因此他想，这人应该是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己在生病。
赤井皱起了眉，看了眼降谷手里的号码牌，决定等这只小的打完了针，就把那只大的也拉进医院扎针去。
事实证明，那只大的果然不像小的那么听话，两人在宠物医院门口别扭了半晌，赤井也没有拗过他。
“你不知道低烧有时候比高烧还可怕吗？”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说了没事就没事。”
“何况下午还有很多工作，我不去难道你来帮我做？！”
赤井沉默了，他不知道在这之前降谷是否也经常这样，生着病也会硬扛着不让旁人看出来，逼着自己去工作，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天他站在这儿就不会再让他胡来。
降谷从不怕眼前的男人生气和自己争辩吵架甚至干一架，就怕他沉默是金地保持着现在这种盯着猎物一般的眼神长时间看着自己，这个男人的危险系数太高，一声不吭背着你干大事才令人觉得心慌，他略一思索觉得处境不妙，抱着狗转身就要走，却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拽住手臂，一拉一搂，连人带狗抱了起来，不顾怀里的人朝他挥拳，硬生生挨了几下后，二话不说，把这对病号丢到了野马的副座上。
降谷急了，一只手抱着哈罗，一只手攥拳就朝对方脸上揍过去，“赤井秀一！你有病啊！”
男人抬起手臂格挡，另一只手还不忘拉过安全带把不安分的爱人扣上，接着反手握住他其实并没有用多大力气的拳头，压到座椅上，自己也俯身靠近他，被真正在生病的人说有病，赤井简直哭笑不得。看着陡然靠近的帅脸，降谷一瞬间僵硬了全身，动了动唇想继续损他却发现忘记了下面的台词。
对方撩起他的额发，将自己的额头贴上几秒后，像是妥协了似的叹了口气，“不想去医院的话，就回家吃药睡一觉。”说罢，他顺了顺那几缕服帖的碎发后吻了上去，降谷睁大了眼睛完全失去了思考，只觉得自己的指甲掐着座椅的皮质表面，整个人动弹不得地愣在原地。他其实很喜欢听赤井的声音，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对自己说话时，本来清冷的声线就会变得柔和不已，就像现在这样，“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不要让我担心。”
降谷不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到底算什么，纸质意义上的爱人，解除了误会的朋友，还是逢场作戏只有自己在一厢情愿的情人。
赤井说完就起身准备绕到驾驶位开车回家，却在抬手关车门的刹那被降谷突然拽住了袖口，他撞上他有些迷茫的眼，那眼底藏着的情绪太多，却都被这个让人心疼的人遮掩得太好，赤井并不能完全将它们读懂，却也毫不躲避地对上他盈盈的目光，如果他愿意将最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地展露给他，他将会乐意地全盘接受这种信任。降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拉住他，两人沉默地对视了几秒后，他才意识到尴尬似的将手缩了回来，站着的男人却笑了，伸过手来复又握住他的，“放心，我请假陪你。”
我并不需要你陪。他想这样说，他从来都可以一个人过得很好，一个人将任何任务都出色地完成，他习惯了一个人也不在意有几个交心的朋友。
可是这个男人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降谷低头看向怀里已经睡着的哈罗，一下一下顺着它的毛，小狗舒服地发出几声无意识的低叫，往他肚子的方向又钻了钻。降谷紧绷的面部表情随之舒展了些，他用余光看向正在开车的男人，平心而论，他的侧脸线条坚毅，眼底时刻都自信满满，认真做事的样子十分有吸引力，偶尔才会勾起弧度的嘴角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抚摸着自己的手掌温热有力，磨出的枪茧轻轻擦过他的皮肤总能带起一阵颤栗，降谷只是呆坐着却能明显在脑内听到自己跳得极快的心脏声音。这个男人，总是能轻易打破他所有冷静的样子和努力维系的表情，总是能轻易牵动起自己小心翼翼隐藏起来的真实情绪。
他现在的确不是一个人。他有了哈罗，又有了他。虽然是表面意义上的，但是不是两情相悦降谷不想去追究了，朋友也好，情人也好，他愿意陪你逢场作戏总也好过你一人在独角戏里一厢情愿。
*
午后，降谷吃了药便愈发昏昏欲睡，一人一狗坐在沙发上依偎着打起了瞌睡，赤井看着这画面突然有些想笑。人前的降谷零总是一本正经又无所不能的样子，做起事来一丝不苟，好像无论多小的事他都会全力以赴，从无懈怠，但这些，同样成就了如今强大的他。赤井蹲在沙发边试了试他的体温，这人抱着爱犬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雨过天晴后，格外舒适的阳光从落地窗前洒落下来，温柔吻过他难得毫无防备的睡颜，因着能看到降谷不为人知的一面，赤井的心情也随之明媚了不少。
茶几上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他看了一眼短信，手脚很轻地将一人一狗抱起来，转移到卧室去。
这才出来给发件人回了个电话。
风见到达上司家时，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来给他开门的FBI时还是和从前的上司一样，露出了不爽的表情。
“车停好了。”风见将车钥匙递给赤井，又问道：“哈罗怎么样了？降谷先生呢？”
赤井指了指卧室的门，又将手指竖起抵在唇上比出噤声的手势。
风见一愣，轻手轻脚走过去开门一看，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理解错了什么。关门走回客厅，怒目而视眼前的FBI，又怕吵醒降谷刻意压低声音，“降谷先生是什么情况？”
赤井还是那副面瘫脸，“显而易见，他生病了。”
风见头上的黑线肉眼可见地飞速增长了几条，“我也看出来他生病了，我是问他怎么会生病的。”
对面的男人沉思了一会儿，“昨天晚上……抱歉，是我的问题。”赤井秀一很好地贯彻了自己是个不愿意多做解释的男人的特点。
风见：？？？？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对降谷先生做了什么？？？还有，你对我可怜弱小的哈罗酱又做了什么？？？
护零小队总指挥的风见当即气血上涌，控制不住自己的遐想脑补了一出大戏。
他用能杀人的眼神盯着赤井，咬牙切齿道：“他生病难道跟你有关系吗！？”
没想到对面真的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真男人就不能否认哪怕只有一丁点关系，“算是有吧。”
风见怒了，心底哀嚎着：你明明把我上司睡了害他发烧现在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轻描淡写想要一笔带过！赤井秀一！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这个衣冠禽兽！
“总之，谢谢你帮忙把车开回来，后续如果有需要零君签字的文件麻烦你晚饭前一并送来吧。”说完，他就让开了过道的位置，隐晦地下了逐客令。
风见：？？？？X2
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一个FBI的话？
“等等！这就完了？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风见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拽住了赤井的衣领，眼刀锋利，“FBI，今天不交代清楚，我是不会把降谷先生交给你的。”
赤井看着心上人的下属这一副跟自己不死不休的拼命样，虽然他平时就对降谷一副保护过度的样子，但今天好像格外激动，他过滤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又想到发烧躺在床上的降谷，突然就反应过来对方好像误会了什么，嗯……不过这种美妙的误会，干脆就误会下去好了。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拉开风见的手，想到一个误会就能把自己的计划又拉近一分，忍不住笑出声，“如果你那么不放心，我做了什么就负责什么，如何？”
风见挑了挑眉，眼睛还是死死盯着赤井像是要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语气凉飕飕的，“说多好听的话都没用，你只要对降谷先生负责就好了。”
闻言，赤井的目光越过眼前明显余怒未退的风见，投向他身后的卧室房门，嘴角大幅度地上扬，“求之不得。”
此时的护零小队总指挥，还不知道因为自己搞出了一个美丽的乌龙，亲手把自己拼命护着的上司大喇喇地往“坏人”手里又推近了一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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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返校上工，更新速度估计会有所下降，请见谅。
还有本文目测下章完结，
大声告诉我，要不要番外？（虽然还不知道番外要写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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